荀悅聞言也嘆息了一聲道:再遇宮羽諸位,再遇宮羽先別忙著在皇后身上找問題,捫心自問,咱們這段時日,是不是真的待皇后太過輕視了呢?皇后不懂朝局這自然不假,可是皇后作為一介女流,不懂難道不是正常的么?誰是天生就懂的?不懂難道不應該學么?可你們教她了么?
再遇宮羽好半響嘆氣道:沖咱們來的啊。是啊,再遇宮羽這消息一旦被下面的那些奴隸知道,再遇宮羽怕是麻煩就大了,這位小太子前些日子化身鬼帥,在洛陽城里搞風搞雨的事兒,現在咱們全國上下都知道了,幾個城市里現在都在鬧鬼,圣言會現在可是越來越囂張了啊,罷工的,游行的,造反的,組織性越來越強啊,你說司馬懿,諸葛亮,這么大的封疆大吏進了校事府,咱們以后再想過安生日子,本來就難,這要是奴隸也跟著裹亂,哎~,浩浩長江,擋得住大漢百萬大軍,卻擋不住這思想的傳播啊。
我倒是真佩服你,再遇宮羽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這么樂觀。底層黔首組織起來那就是狼啊,你還當他們是當年的黃巾起義軍么?思想戰,再遇宮羽輿論戰,再遇宮羽或者說,冷戰唄,我倒是也覺得挺好,陸上戰力咱們比著大漢差著級別呢,光靠海上的這點船,你跟他打一百仗,贏九十九次人家都傷不著根基,人家贏你一次,你就沒了。況且以海軍四處出擊,像是水賊一樣劫掠平民這樣的事兒,我也不屑于干,現在既然這大漢天子想在思想上跟咱們斗,我看沒什么不好的,他們出招,咱們接著就是,兵來將擋水來土掩,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。干嘛不還手啊,再遇宮羽思想的戰場都是雙向的,你說,咱們東吳對大漢難道就沒有可以輸出的思想么?咱們沒有優勢么?
咱們的優勢活力?欣欣向榮的,再遇宮羽生機?大漢強調公平,再遇宮羽講究人民的團結,再遇宮羽講究人民當家做主,但是呢,搞出一堆的尚書臺直轄企業,規模比咱們東吳這邊的大得多,實際利潤呢?怕是還不如咱們,也就是仗著底子好,真拼發展速度他是對手么?一板一眼死氣沉沉的,效率何在啊。
他們談公平,再遇宮羽咱們就反向輸出效率的思想唄。
效率,再遇宮羽這個詞不好,再遇宮羽我更喜歡用,自由這個詞,這事兒讓魯子敬去辦,司馬懿既然調回了,漢蜀之間差不多就要開戰了,讓魯子敬與咱們這位大漢太子爺好好的,借著趙韙的地盤過過招。見劉禪不解,再遇宮羽劉協也只得解釋道:再遇宮羽所謂一捅就破的這個說法,也不能說是狂妄,實則分明是軍方那些人故意引導,至少是放任的輿論導向罷了,那群王八蛋想打仗都想瘋了,這種話忽悠一下底層民眾還好,上位者千萬要保持頭腦冷靜啊,真要上了頭,那就是自己忽悠自己了。
別的不說,再遇宮羽這孫策每年賣給羅馬那么多的武器,再遇宮羽尤其是重弩炮,根據安息使者描述,其重弩矢發百丈,力能摧城毀堤,這怕是比咱們大漢自產的重弩炮還要更好一些的。他們也有焦炭煉鋼法,再遇宮羽一樣也有折疊鍛打工藝,再遇宮羽這么些年通過殖民吸血,國內同樣也初步擁有了工業化,甚至在農業上,隨著越來越多的耕地被開發出來,人均糧食產量還要高出我大漢不少。。
羅馬也正是在東吳的幫助下,再遇宮羽才能始終與安息保持不勝不敗之局面,再遇宮羽那難道這支援羅馬的東吳反而會比羅馬更弱么?更甚至于,我聽說孫策對殖民地向來實行殘酷的統治鎮壓,親自參與捕奴,殺人盈野,動輒數十萬計,換言之,恐怕在作戰經驗上,東吳也是不弱于咱們的。當然,再遇宮羽數量上與我大漢肯定是無法相提并論的,再遇宮羽我估計,孫策手中真正拿的出的陸軍精銳不會超過兩萬人,而且還缺少馬匹,但這兩萬精銳如果用得好了,也足夠讓咱們感到頭疼萬分了。
別的不說,青州、徐州、冀州、幽州,都是沿海的,漫漫長海岸線,孫策幾乎是想打哪里就能打哪里,我大漢陸軍再強,調動也終究需要時間,他如果打了就走,我能拿他有什么辦法?再說我大漢內部的貨物運輸方面,主要也還是靠運河,這十幾年來劉曄挖河有功,境內幾個主要大城市之間都已有了運河相連,可以使大船暢通無阻,但這種事兒有利也有弊,商船既然能夠暢通無阻了,孫策自然也就跟著暢通無阻了,不管是破壞兩岸進行劫掠,還是針對商船進行劫掠,破壞商道,朝廷這邊又能拿他有什么辦法呢?
這,就是發展的代價了,就好像孫策在江南不惜使用大量的異族奴隸來開墾耕地,將揚州境內大量的沼澤給改造成了農田,卻也讓其變成了利于騎兵馳騁的大平原,這都是同樣的道理。
劉禪這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孫策原來這么強大,一時間居然瞠目結舌。那或許就只有,增加沿水軍戶的編練,給沿江沿海地區的縣令更直接的調兵權限了。
劉協接話道:然后你信不信曹操和劉備他們就會主張給這些軍戶穿板甲,甚至給他們配備馬匹?你嫌這軍工復合體還不夠強大是么?如此,豈不是無計可施了么?孫策他隨時可以打我們,我們卻打不了他?
怎么會無計可施呢,這十幾年來,我和孫策一直保有著默契罷了,他敢襲擊我的大城市,我可真的要打他了,長江雖寬,我若一心想要過河的話他也攔不住,退一萬步講,我發動百萬奴隸把長江暫時給特么填上難道不行么?說到底,水師是無法做決勝之用的。
然而真到了那一步,那就是相互毀滅了,殺敵一千自損八百,說到底揚州的子民也是我大漢的子民,用如此極端的方式統一,鬼知道要死多少人,而且孫策這十余年來好不容易開發出來的耕地也必然會淹沒大半,眼下這羅馬與安息之戰越打越是疲軟,奴隸的供給顯然是已經跟不上了,再想開發回來,真不知要有多少年,要用多少的人力物力財力,何況如此慘烈的統一,統一之后的治理問題也著實是讓人頭疼。
大漢這邊也不會好受,孫策的水軍,雖無決勝之能,但搞破壞,當恐怖分子卻是綽綽有余,把他逼瘋了,怕是我都要跟著他一塊發瘋,我預計最好的結果,我大漢的大城市也得被他毀滅一半以上。
所以這仗我才不愿意打啊,辛辛苦苦十五年,一仗回到解放前,這代價太慘重了。
劉禪聞言忍不住苦悶不已,道:可是,我大漢如今雖然強盛遠勝往昔,但總不能讓國家就這樣分裂下去吧,不能統一的話,何談大漢三興?父皇您百年之后又如何去面對我大漢的列祖列宗?
劉協笑笑,拍了拍他的手道:你說的很對,統一,任何時候都是國家政權最基本的政治訴求,不統不行,我和孫策也早有默契,這也是孫策始終不肯稱帝的原因,他要是敢稱帝,哪怕是倒退十五年我也只能打他了,大是大非面前,沒有妥協的余地。
谷當然打孫吳的話,終究是需要契機的,我以為,契機有二。首先是咱們自己的內因,我這幾年幾乎全部的時間都放在了蒸汽機試制和實際應用上了,打算制造一種叫做火車的東西。
所謂火車,是指一種可以脫離運河限制,可以實現陸上大規模運輸的交通方式,我大漢的科技和工業基礎終究還是有點太差了,這破玩意我集合全國之力居然愣是搞了十幾年,才算是勉強摸到邊,不過想來,距離成功也不遠了。別的不說,這鐵路對于絲綢之路的影響絕對是無比巨大的,畢竟眼下走水路最遠就只能到金城郡,出金城往西,運輸費用怎么降都降不下來。
如果這樣的話,我大漢兵團豈不是可以隨意調動,朝發夕至?脫離了水運的限制,卻是也不用太過擔心孫策的水師進入內地了,不過父皇這火車造價幾何?
造價么,那肯定是很高的,因為要修建一條叫做鐵軌的東西,很費鐵。
是啊,正好可以宣泄那些鋼鐵企業過剩的產能,當然,這也只是解決了軍工復合體中工的部分,軍的部分,可以說是依然棘手。
不過更關鍵的是,這個蒸汽機的發展,絕不僅僅只能應用于火車,比如機床,比如蒸汽鍛打,比如我還發明了一個蒸汽動力連弩巨炮。
蒸汽機,是個足以拖動整個社會大踏步的向前發展的劃時代發明,然而此物,即使是我也足足搞了十幾年才搞出來,為此甚至不惜制造了一大堆基礎的,在你們看來不知有什么用的工業體系,換言之,孫策是絕對學不來的。
這么些年來,孫吳之所以能跟得上我大漢的發展步伐,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一直在山寨我,我大漢造什么,東吳也跟著一塊造什么,無恥,下賤,可恨的盜版狗賊!
不過蒸汽機這個東西,即使是要弄清其中原理復刻,也需要數不盡的工程師,科學家,以及大量相配套的工業體系,這些,才是我大漢真正的底蘊啊,孫策就算是想抄,也絕對無從抄起,即使我不去刻意守護蒸汽機制造的機密,他想要成功仿制也至少十年,如果再增加一些保密等級,三十年五十年他也未必趕得上來,如此,這漢、吳兩國的國力自然也就拉開了。
當然,再怎么拉開,戰爭也終究還是不好的,在科技和國力與之拉開差距之后,其實統一也不一定非要用武力的方式。
說到底咱們同文同種,吳國也始終都是大漢吳國,本身咱們就有和平統一的條件。
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契機之二了,也就是其外部的因素。
我大漢與東吳雖然同樣強盛,但核心的底層問題上卻是完全不同的,咱們大漢是陸上霸權,走的是王霸之道,內部堅持鹽鐵合營之策,雖然養出了軍工復合體這樣連我都感到棘手的龐然大物,但卻也保證了咱們朝廷對底層經濟,對殖民地的控制力,也就是強勢的中央集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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